【周记】0417-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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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读汉字跟读其它文字不太一样。它比较像画,而其它文字更像乐谱,可能是阅读难度不同的结果吧。看中文时俺老忍不住暗暗用第一印象评价文章,有时打开扫一眼就跟扔一边了,跟关掉屏幕上的一张画一样。我知道自己应该为这种态度感到羞愧,不过这确实难改。外文的话不要说对文字的审美了,连略读都费劲。唯一的好处是因为要一行行看,所以不会因为不合眼缘就错过什么。


明明是同一种制作方法,洛天依唱歌不搞笑,但是陈奕迅、王爷、金坷垃当虚拟歌姬就草生。我猜是因为在预期里这些人应该在MV/GV/地方台广告里出现。

相对的东西就是按素材、技术的分区甚至分圈。这种形式从笑点变成了新的认同感的来源,如同朽木上的后现代分解者养活了动植物,分解者也必须永远逃离以成为分解者。


俺听了好几版Jirla/цыганочка аза аза/吉尔拉之后感觉这歌比较自由,基本上想唱啥唱啥,想拿啥唱拿啥唱。音乐和语言一向这样变化,而这种规律在这首歌里不加掩饰,更难得的是似乎并非故意为之,有一种“只是认为需要这样表达所以做了”的感觉。

有一版副歌是维语,周围人和歌却唱着”аза”、”чёрная”,也不违和。可能是它们跟“lazaya”和“atlushka”押韵的缘故?

سۆيگەنۇشكا سۆيگانۇشكا سۆيگانۇشكا ئويناڭ ئاتلۇشكا

سۆيگەنۇشكا سۆيگانۇشكا سۆيگانۇشكا جىرلاڭ لازايا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得意忘言。


今天俺一边画黄图一边听文学理论,越听越觉得这门课的所有理论都可以用在黄图上。


同时代人仿佛并不活在同一时代。有人没饭吃,有人做鬼畜,有人刷短视频,有人因为对纸媒的偏好而骄傲,有人当汉服警察随时出警,有人跳楼自杀,有人做吃播吃到吐,有人要全世界忠君爱国于是活成檄文,有人像我一样带着自以为跳出时代的愤世嫉俗,让傻气从头顶上冒出来,甚至这么做的时候还能一边自恋一边意识到自己很滑稽。


一到太子站附近就想到郑州的二七区和县城的东大街。附近的警署取代了县衙的位置,在我的想象里内部是广州警察局那种装修,而一间房里就有一个梁非凡。接着想到在二七区的离家出走。站在树或者楼的阴影里面看到的郑州老城区其实跟这种阴天的街景差不多,以后再去那边说不定我也会想起今天看房等了半个小时被放鸽子的事情。其实是一个小时,因为我习惯提前半小时赴约。上次导师请她学生们聚餐时我也去了,戴着麋鹿头饰提前半小时在附近闲转,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动物。

但是被放鸽子可以是一件悠闲的事,俺前天看视频,讲师说“闲敲棋子落灯花”可以是悠闲的,本社恐深以为然,特别是他批标准化考试的时候。我觉得“标准化”是植入了僵死的框架,而“考试”会让考得好的人为自己用这幅框架撑起了身体而骄傲。就像看岳不群鬼畜的时候男网友很高兴,因为他们有寄吧,而没寄吧的岳不群就像个小丑。岳不群不是啥好人,但他受嘲笑主要是因为他没寄吧。其实说到96版«笑傲江湖»,我觉得林平之才好玩,因为他自宫时的样子和性高潮时的野兽先辈(即著名的张口闭眼男)一样(我hin费解啊这个事,为什么自宫和性高潮会让人露出一样痛苦的表情,就跟死亡和出生都是在哭声里一样。)。


玩minecraft不需要非得打龙打凋灵,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在里面挖矿种田写小说(需要书、墨囊和羽毛)。除非你玩中国版,中国版不能写字。


我感觉中文系的人相当文艺,虽然TA们喜欢说学理科的人才爱装文艺青年。其实我觉得TA们这么说的时候是跟我一样的,因为TA们也会用嘲讽的语气说“文艺青年”这四个字(是讽刺还是自嘲我就不清楚了)。

我跟TA们的区别在于TA们是真文艺。TA们文艺到了说自己文艺的时候都不用“文艺”这个词,而是用另一个词——“高级”来代替。而我自认为是二缺青年,或者至少没有阵营。TA们玩豆瓣,我在看暴漫。

我理解的“高级”是追求美或者追求某种得意忘言,“二缺”则是抛开常规常理来找乐子。可能会有人经历过存在危机,在之后活下来的人里,有些人不自杀是因为追求美,有些人不自杀是因为要找乐子(当然也有为了美和找乐子自杀的人,但这里不讨论了)。我认为的这两者的极致的共同点在“得意忘形”。“忽忘形骸”隐含着忘记别人和自己望向自己的目光的意思。

这可能很正常吧,像美食家、厨师、老饕还有讨厌精致食物以及美食圈的人都会对网红餐馆门前跟风打卡的人冷嘲热讽一样。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跟风打卡的人,或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那么多,只不过我如果不是极致的“高级”或“二缺”,就都得需要TA们多些。